第十七章 道因论果-《冬水主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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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穆然自知这一番解释无法说服慕容垂夬,见把他*出了真怒,虽然心内忐忑,但面上仍是强作镇定。他看了慕容烈一眼,欲言又止。

    慕容垂夬看在眼中,冷笑一声,对慕容烈使了个眼色,道:“阿烈,你先退下。”

    慕容烈道:“将军,我走后,这屋内无人防卫……”

    慕容垂夬拂袖一笑,道:“谅他有多大胆量?无碍的。阿烈,你且退下!”

    慕容烈拗不过他,到底抱拳一拱,退到楼梯前。临下楼梯,他兀自回首说了一句:“将军,我率中军亲兵百人队在楼下候着。”中军的亲兵都是随慕容垂夬久砺沙场的,无论忠心抑或武力,在全军上下都是数一数二。慕容烈有此一言,自然是实实在在地威胁李穆然了。

    慕容垂夬点头笑笑,示意他不必挂怀,眼看慕容烈果真下了楼,才看向李穆然,凛然道:“你不是那般愚蠢的人。既然要我支开阿烈,那么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倘若再耍手段,你可要小心些!”

    李穆然抬头道:“末将……末将不愿当兵。末将夜探驿站,不过是想结交释大师,借大师之口美言,好在京中讨个一官半职。”

    慕容垂夬眼神一紧,与释道安对视了一眼,随手举起了台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仿佛是要借茶水浇灭胸口的怒火,缓了一会儿,才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想做文官?”

    李穆然道:“末将有治国经世之才,然而朝廷却无末将晋升之路。迫不得已,只得从军。”

    慕容垂夬听了这一句,眼中倒似是透出了些许笑意:“治国经世之才?你可知,似你这般年纪轻轻,军功又浅,初入军营便升做了百将,未来前途称得上不可限量。你却要弃戎从文?岂有这般道理!”

    这时释道安却插了句话:“恕老僧多嘴。道明,这年轻人既然说他有治国经世之才,不妨便由老僧问他几个问题。”“道明”正是慕容垂夬的字,释道安随口称呼间便喊了出来,足见二人关系匪浅。李穆然神情一凛,双目朗朗,看向那老僧,道:“请大师发问。”

    释道安缓缓颔首,问道:“年轻人,你姓甚名谁,该当如何称呼?”他言笑晏晏,神色间极是慈爱,虽知他眼睁睁任由门下弟子代为送死,但李穆然这时还是心头一暖,一刹那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冬水谷,面对的是谷中诸老。

    李穆然收起浑身傲气,挺直了腰身,回道:“末将姓李名穆然,字肃远。”

    “肃远……恭肃慕远,给你起名字的那位长辈大是费心呵!”释道安微微叹道,又问道,“你从何处修的佛法?”

    李穆然略略摇头。冬水谷中无人懂佛法,他下山后,得知苻坚最是看重佛法,故而自己找来《金刚经》翻了几遍,仗着天资聪颖又博闻强记,才能勉强应对一二。若说佛法修行,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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