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凤凰于飞-《冬水主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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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新兵为了整顿军纪而刻苦练兵,刑罚陡然间严峻了起来。在砍掉两个无故缺席的士兵头颅后,所有的新兵都胆战心惊地接受了严酷无比的训练。但饶是如此,新兵仍然难望老兵项背,拓跋业身为前军都尉,本就有些浑浑噩噩,虽然不放松训练,但也并不难为属下,倒是慕容山统领着后军,每日勤加鞭策,令后军新兵苦不堪言。

    练了三个月,慕容山自以为新兵已经练得锐不可当,便撺掇着慕容垂夬组织新兵之间进行一次演练,拟一举立威,之后再撼动老兵地位。

    慕容烈手下的亲兵都是老兵出身,这次的演练自然与他无关,他也乐得置身事外看戏。然而慕容垂夬却不让他歇着,知他与李穆然等人交好,自己既然不能公然偏向,便只能借慕容烈的口对李穆然小心提醒。

    李穆然心知这是主将偏袒,让自己能有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因为此前怀疑郝南多次,总觉心中有些愧疚,于是便拉着郝南一同与慕容烈商议,望也能让这位同袍好友在此次演练中暂露头角。

    此时慕容烈正和两人谈着演练之中各百夫队的对战安排,以及评点各队优劣之处,说到酣畅之时,就见看门的老家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慕容烈心知这老家人向来谨慎,形色如此匆忙,必定有紧急之事,遂对李、郝二人使了个眼色,起身迎上前去。

    那老家人附在他耳上,轻声说了四字:“平阳来人。”

    李、郝二人离得极远,只听那老家人口中喃喃有语,却听不清楚是什么。二人见那老家人神态诡秘,一言一行都透着躲闪避忌,虽知必是军事机密,也难免心中不快。郝南对李穆然撇了撇嘴,道:“李兄,天色已晚,我有些累了。咱们不如回营休息,以免打扰阿烈。”

    李穆然应了一声,便起了身。慕容烈见状,忙拦过来,笑道:“城门都关了,你们这么回去,岂不是骂我这个主人待客不周?”又回头对老家人说道:“阿助叔,还是带着二位将军去厢房休息。我自去接门外的贵客。”

    他满脸热情,可是眸中闪烁,似有难言之隐。李穆然与郝南这些日子对他的秉性早摸得透彻,知他心肠甚热,又不借着军阶比二人高摆官威,私下里算得上一位极仗义的兄弟,但若遇到公事,绝然会另换一个面孔,眼下这般,已是极为难得。李穆然不愿过多难为他,便抓过了一旁斗篷披在身上,对老家人阿助一挡,道:“不劳烦助叔了。”又转向慕容烈,道:“阿烈,实在是今晚听你说了许多,我和郝兄也要早些回营,跟底下的什长商量一番,看看演练时该当如何应对。”

    郝南也一把提起了斗篷,大咧咧地甩在肩头,笑道:“李兄说得对。阿烈,我们真的不是一定要走,委实是公务缠身啊。”

    慕容烈倒叫他二人说得开不了口,他也乐得顺坡下驴,便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回程路上小心些,我送你们到门口。”

    郝南又是一笑,拍了拍慕容烈肩膀,道:“小心什么,还怕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路上被人劫财劫色么?”

    慕容烈笑骂道:“姓郝的,真是亏了你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嘴里能正经些,我便服了你。”边说着,边在郝南背后推搡,将他直推到了门口。这几天李穆然倒也习惯了他二人的唇枪舌剑,只在旁微笑不语。

    阿助一早已将他二人坐骑牵了来,开了大门。

    门外那戴着灰青斗笠的男子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大门开了,便向前走去。他不料门内此时竟出了人,猝然间向后一撤。他这步撤得有些急,正巧大门洞开带起一阵清风,将他面上的青纱吹起一半,露出了口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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