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华灯初上,寒风四起,漫漫长街繁华依旧。嘉阳看得迷了眼,十指拢在身侧浸透了冷风,冰凉无比。魏文初自轿里伸出手来,嘉阳恍然上前,指尖才触及温热的掌心他便探出了身子来,神情似有恼怒。 “起风了,快些上来。”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的手上便用了力,人随之被带入轿内。嘉阳还发着愣,魏文初便以将她的双手拢入掌心揉搓着,一股灼人的暖意从皮下泛起。 “孤记得你从前不似这般畏寒,如今才入冬双手便这样寒浸浸的,可是徐泽昌没有尽心调养着?” 嘉阳定定地看着他为自己暖手,心如止水:“劳陛下挂心,臣妾生于西北之地,惯了寒风料峭哪会畏寒,这手许是浸了冷风才这样凉。” “便是这样也大意不得,免得熬出病来。” 物是人非,他的体贴关切一如往日,那是搅人心神乱人思绪的毒药。嘉阳木木地说道:“这个时节,该下了铺天盖地的雪,银装素裹踏马肆行最好不过。” 她只字未提权国,魏文初知道她的心思,却不做言语。半响后才沉声道:“皇后总盼着要出宫游玩,今日得偿所愿却不怎么欢喜?” “臣妾是得偿所愿了,那陛下呢?陛下不也得偿所愿了吗!” 嘉阳把手抽了回来,一双含情美目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审视又像是嘲讽,魏文初在她的目光下十分不自在。 “皇后愈发神通了,如今也跟孤打起哑谜来。”魏文初微恼着,他愈发地看不透嘉阳的心思了,尤其她日渐疯魔。 嘉阳轻笑着道:“臣妾哪来的通天本事在陛下面前打哑谜,臣妾不过想起一桩旧事,感概陛下一言九鼎罢了。” 这桩旧事,是独孤慕语还是司慕语之时,她被定下死罪押入死牢的夜里。他当着嘉阳的面,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的面对司慕语许下一诺。 ‘本王定会创下一代繁华盛世,将它送给你!’他今日所言更是如此,这江山万里都是为了她,为了‘司慕语’。 “陛下豪情重义,就是不知陛下是要如何将这盛世送给慕语。”嘉阳冷声说道,嘴角噙着淡笑。 魏文初微眯着眼,眼底意味深沉不明:“多年的旧事,她忘得一干二净,皇后倒是记得清楚。皇后胸怀宽阔,不知皇后要孤如何将这盛世送给慕语?” “送,轻而易举。“ "废后!” 那两字嘉阳说得也是轻而易举,没有丝毫眷恋不舍。 她继而垂眸轻笑道:“如此陛下便可坐拥江山美人在怀,这盛世便是你二人的。只是不知,陛下拱手相送的江山盛世,她要吗?” “皇后!”魏文初咬牙切齿地呵斥她,“你是这魏国的皇后,孤永不废后。” “陛下不必顾忌臣妾,毕竟臣妾也盼着逃出深宫,此举即是成全了陛下,也是成全了臣妾。”这个念想嘉阳一直存着,直到今日,她才倾心托出。 母仪天下立主中宫,是天下女子都奢望的,可却不是嘉阳所望。 “嘉阳,你我行过礼拜过天地,你便是孤是唯一的妻,孤待你总是诚心的,从未有过虚情假意。” 魏文初曾不止一次说过,嘉阳也不止一次信过,甚至于以为她的情意换得了他的真心。渐渐地她才知道,比起独孤慕语,她微不足道。 “陛下深情臣妾感激涕零,可陛下若待臣妾有三分真心,余下七分,尽是慕语的。只是她为穆亲王妃,她再不能是陛下的了。” 许是戳中他的痛处,魏文初的眸色黯淡无光,颠簸的车轿戛然而止。再入宫门,魏文初启唇道:“嘉阳...” 他只唤了两字便没了下文,嘉阳淡淡地垂下眸携着魏其琛欠身退下,纤细的身子裹着绛红大氅隐入夜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