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郑厉公逃亡-《经典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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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纠见郑厉公面容憔悴,闷闷不乐。就上前问郑厉公:“正是春暖花开、百鸟争鸣的好季节,主公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啊?”

    “咳——”郑厉公长叹一声,说:“百鸟飞鸣自由自在,全不受制于人。寡人反不如鸟儿,怎么能乐起来呢?”

    听着郑厉公的话,雍纠心里自然明白。自从郑厉公即位,祭足心中并不舒坦。一是憎恨宋国以死相要挟,让自己背叛自己的主观意志;二是对这个姬突的狡诈也是十分忌惮。做了郑国的相国,便一手把揽郑国朝政大权,各位大臣各自心怀鬼胎,宁可得罪姬突也不敢得罪他祭足。这些事情雍纠都看在眼里。所以对郑厉公的哀叹心知肚明。

    “主公所虑,是当今权倾朝廷的人吧?”

    郑厉公长叹一声摇摇头。心想:你雍纠也是祭足的女婿,对祭足憎恨之言也难得向你雍纠吐露。雍纠也明白郑厉公有口难言。其实雍纠对祭足的独揽朝政早已经在心中厌恶了。

    雍纠试探地说:“我听说‘君如父,臣如子。’子不能为父分忧,那是儿子的不幸;臣不能为君排难,那就不是忠之臣。如果主公信得过我,雍纠就是主公的心腹之人。如主公有事相托,臣当以死相报!”

    郑厉公冷静地看着雍纠,半天不言语。

    雍纠见状,一下子跪在郑厉公脚下。对郑厉公坦诚地说:“君信臣,臣死不足惜!”

    郑厉公向身后摆摆手,让左右回避。

    “卿可是祭足的爱婿,而寡人所愁之事正是祭足这个人,你可助我?”

    “婿是事实,爱却不在。主公知道我与祭氏成婚,实际上是宋庄公所迫,并非祭足本心。臣与祭足相见,他每次说到姬忽,臣都感觉到祭足有依恋之心。臣能理解祭足心中还是有姬忽的,只是害怕宋国而不敢轻易立废而已。”

    郑厉公见雍纠能说出他心里的话,又表示了忠心,就全盘托出自己的心事。

    “祭足这个人成了寡人心中一患,如不除掉这个人,寡人终究要被其遏制而死。如果卿能杀了祭足,寡人当封你为上卿取代祭足的位置,但不知你有何计谋能出掉祭足?”

    “今东郊民房被宋兵破坏,百姓居无定所。主公明天上朝可命司徒带人修整百姓房屋,另外可以命祭足带一些粮食衣物等去东郊安抚那里的百姓。臣可借此机会去东郊安排祭足一行饮食,到那时臣可以顺便下手,以鸩酒毒死祭足。”

    郑厉公沉吟片刻,脸色变得凝重。

    “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失手你我都会祸从天降、性命难保。所以寡人将此大事委命于卿,卿当慎重处置,切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否则你我都会毁于一旦。”

    雍纠郑重点头承诺。

    雍纠领命后,出了宫门,回到到家中。

    妻子祭氏如往常一样笑脸相迎。见到祭氏,雍纠想到自己即将对祭足下手的事来,不觉露出一丝忐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正视祭氏,甚至总是在回避祭氏的目光。

    作为祭足之后,祭氏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人。与雍纠夫妻三年对雍纠为人处事了如指掌。见雍纠神色异常,心中就产生了疑惑。

    “今天朝中有什么事情吗?”祭氏看着雍纠回避自己的眼神问道。

    雍纠连忙摇头回答说:“没有。”

    “妾看你的神色不对,目光总在回避我。想今天朝中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夫妻是一家人,事无大小,都可以与妾说说啊。”

    祭氏莞尔一笑投来一种温情,让祭足感受到三年的夫妻恩爱来。

    雍纠说:“国君要你父亲前往东郊安抚那里的居民,命令我到时候在那里准备菜肴酒食,做招待。我想这个时候正赶上你父亲的生日,恰好在那里备好酒宴为他老人家过一个郊外生日,别无他事。”

    “你要在郊外给我父亲办寿宴?”

    “这是国君的命令,你不必多问。”

    雍纠怕祭氏追问多了,自己说漏了嘴,就打断了祭氏的话。

    祭氏愈发疑惑了。心想办个酒宴还是国君的命令,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祭氏想到最近一段时间,雍纠不断透露出郑厉公对父亲骄横跋扈的不满情绪,历历都被祭氏记在心上。这个时候在东郊为父亲做寿是不是要按下毒手呢?想到这里,祭氏不在追问了。忙和下人做了些可口饭菜侍候雍纠吃晚饭,饭桌上故意劝酒让雍纠多喝了几樽,直到雍纠有了醉意。

    雍纠吃完了饭,由于酒劲上来了,眼皮沉重、已经睁不开了。祭氏便收拾被褥伺候雍纠躺下来,没多久雍纠便鼾声大作,沉沉睡去。

    祭氏却心神不定,总想知道雍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便轻轻摇动雍纠的身子,令其鼾声平静下来。

    趁其昏睡之时,祭氏就诈问:“国君命你杀祭足,你可别忘了?”

    雍纠已进入梦中糊里糊涂地应了声:“这事怎么敢忘记!”

    祭氏听了这句应话,吓得惊恐万状。还想试探其他,只见雍纠翻了个身,鼾声如雷,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雍纠醒来。见祭氏正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一边就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看他一眼。说:“你要杀我父亲,我都知道了。”

    雍纠吃惊地睁大眼睛,但马上又表现镇定下来,回答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酒后吐真言,昨天晚上你自己说的。”祭氏故作不惊。

    雍纠惊骇不已。认真想了想,懵懵懂懂中似乎昨天晚上被祭氏问过这事情。

    雍纠想了想,反而镇静自若了。他对祭氏说:

    “假设真有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办?”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你做了你雍纠的内人,就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说能怎么办?”祭氏不假思索地说。

    经过一夜的折腾,祭氏对雍纠这个问题似乎早有心里准备,说得十分自然。

    雍纠见祭氏说得坦诚,也就把心放下来了。

    祭氏说:“这回该和我说实话了吧?”

    雍纠便将与郑厉公密谋杀祭足的事全部告诉了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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