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徐先生-《我是解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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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木知天接话,“诶,无妨。徐道友方才这一番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大气。
木家小儿,豁达。
当真大气,豁达?
假君子,真小人,罢了。
徐秋讪笑,摇摇头,不与其一般见识。
约莫三息,雾隐门出言挑衅小儿,失心疯般的嚎叫,手舞足蹈,好似在唱歌,“我拿青春陪你赌,最后你却让我输...”
徐秋这才顺心,收了天地三清术。
笑话,这等小人,不惩治一番,徐秋可是愧对了无量一门单传弟子的称号!
木知天脸色阴晴不定,丢人现眼呐,自家雾隐门小儿当众成了跳梁小丑,叫人笑话!究其为何,却没个定数,权当痴傻了。
木啾啾笑的合不拢嘴,咯咯直捂口。
徐秋称赞,“木道友,贵宗门还有这等人才!了得呐,再凑上一位,岂不是卧龙凤雏,二位齐全了?”
木知天难堪一笑,没有下文。
送题姑娘识趣的递上了执笔,轻声交代:“稍后二位将这雉兔各几何写下就好。”
木知天率先接过执笔,得意一笑,其实他并吃不准徐秋能算的出此题,方才一幕幕极可能是装腔作势。
徐秋不以为然,哼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究竟几何,我来掐指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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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梅》记载,西门先生是一位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之人,其中四字之中,第三字最得要领,且后辈之人读此书时也是多寻最得要领的一字研究,虽是生动,活灵活现,将男女之事给描绘的栩栩如生,引人入胜,可终归是浅显了,研究的深了,难免俗气。如何脱俗,简单至极,即从其中寻出门道来,至于甚覆鸾倒凤、鸨合狐绥、遂成缱绻的学问,能丢了就丢了,粗鄙无用,那么,试问有何门道可言?且听我娓娓道来。
当年西门先生游玩一处青楼之时,遇上了一位难缠的老鸨子,据记载,那婆娘瞎乱算账,西门公子仅是要了一位姑娘,偏算了两位姑娘的过夜钱。虽说西门公子财大气粗,不在意这些小钱,可那老鸨子所言的第二位姑娘分明是个相貌奇丑的女子,西门公子自然是不会认,否则传了出去,那些天桥底下的说书人可是有的忙活了,甚西门公子酒后戏耍母老虎,关灯蒙脸无二样,云云。
西门公子绝付一位姑娘的钱,至于第二位姑娘的钱财是如何都不会讨钱,口口声声,“西门某人只要了一位姑娘,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位姑娘。”老老鸨子也是个独木桥上的倔强货色,当真与这西门先生结了怨,是如何都不让这西门公子脱身,除非讨钱。
不走就不走,西门先生也是不在乎,脸面这玩意儿,可是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多时,惹来许多看客。
人嘴巴两块皮,丢过来,丢过去。老鸨子与各位说是自己没算错账,西门先生则是咬定了只要了一位姑娘。看客不知前因呐,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当个热闹来看。
西门先生游玩这些年,岂能是等闲之辈,想了个主意,与老鸨子说道:“姑且不说是一位姑娘或是两位姑娘,不如在出上一算术题,阁下若能算的出,甭说两位,十位姑娘,西门某人都是受用的起!如何?”
老鸨子见财起意,盘算坐镇青楼这些年,还从未在算账上吃过半点亏,送上门的买卖,能不应么?
西门先生念叨:“可若是解不出这题,当如何?”
老鸨子也是个痛快人,吃定了这笔钱,爽快回道:“若是解不出,从今往后身后这百十来位姑娘任西门公子挑选,分文不取,且好酒好肉相待!”
西门公子含首一笑,“听好了!”
“今有姑娘三十五,共聚一室服侍西门某人,其中俯首撑地若干,站立若干,细数一番,共有手脚九十四,试问撑地、站立各几何?”
老鸨子不过是一介贪财俗女子,遇见了这等题,如何能解的开?
足足一个时辰,老鸨子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许多人瞧着,面子上摸不过去,老鸨子耍赖也是无用,这会儿男儿郎可都是一条心,只好作罢,认了怂。
西门公子挥袖扬长得意而去,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倘若俱是俯首女,应是一百四,多出四十六,则立二十三,既立二十三,俯首有何难?”
自然,《瓶梅》记载是真是假,姑且不去考究,可这玩味却是足的很,由此瞧来西门先生何尝不是一位鬼才!
从今晚后,当年那青楼之中,不论是哪位好汉吃多了酒,都要将这事儿美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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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山。
往来阁中那位掩面女子,慵懒斜卧,“不知究竟这位青衫是位君子还是一位小人,若是解出,精绝艳艳,若是解不出,道貌岸然。好是叫人好奇哩。”
二位小辈切磋学问,学问二字看似人人都认得,可其包罗万象,世上万物皆学问,这算术自然也是其中一支。
木知天与徐秋俱是收笔,归还了那位姑娘。
圣贤山鸦雀无声。
这可不仅是一道题而已,关乎的可是颜面,三跪呐。
三位老前辈如是,其中楼三千小声嘀咕,“贤弟,方才那野鸡兔子,你算出了么?”
段三郎皱眉,若有所思,一字一句道:“所谓,雉兔同笼简而言之,就是野鸡和兔子的数量,其中关系不明确,给人一种可算却又难算之感...没算出来。”
鳖三破骂:“娘的,扯半天当你算出来了!没本事装什么问话人,丢人。”
段三郎脸上无光,“三弟,算出来了?”
鳖三冷哼一声,“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再说了这题有那么难么?犹记当年本尊...没算出来。”
楼三千附和:“行了,二弟甭说三弟,一路货色。”
当下,女子扫视二位公子作答,脸色出奇的古怪,先是诧异,再是会心一笑,当即抖落了两卷,大告于众。
只见,木知天上写道:“雉为二十有三,兔为十二。”
再瞧徐秋,其上秀气一行小字,“这雉兔同笼这一块儿,徐某人有一百种解法解出雉有二十三,兔有十二。”
二位小辈所解一致,女子轻声出言:“二位公子俱是正解,不分胜负。”
如此一来也算个大好的局面,二位不论是谁,都免了跪拜的耻辱。可瞧这各位的脸色好似极扫兴,敢情这些个文人都指望着有谁解不出,难堪下跪哩。木知天眉梢叠疑,不经意的扫视徐秋,估摸着也是错愕这徒有其表的草鞋同辈有如此的算术的本事。
木知天,场面人,拱手徐秋:“徐道友,好本事呐。”
徐秋续道:“应是木道友好本事呐,徐某人不过穷酸书生,如何也是比不上木道友这富贵人家公子,在下不过讨巧罢了,另外,这题当真不难。”
“就是不知,徐道友有这一百种解法是真是假!当真如此天才么?”木知天说这话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口中蹦出,显然一来是瞧不惯徐秋这猖狂的为人,二来是拿这一百种解法大做文章。
徐秋当仁不让,也是不客气,“怎么,想知道么?向我讨教呀。”
轻俏话最是惹人怒。
堂堂木知天能讨教同辈?
欲拿这一百种解法大做文章,谁知叫徐秋一句话给驳回,且再回还口之余地。
忽有一句打高山深闺传出,圣贤山女主人浅笑两声,饶有兴致说道:“徐道友好才气,本阁主并无旁意,这题经我手挑选,实在不曾想还有旁的解法,不知徐道友可否解惑一番,想必这看客之中也有不少好学之人欲知晓如何解出这题。不过,徐道友若是无意多言,也不强求。”
各位一听圣贤山女主子说话,俱是来了精神,囔囔道:“对呐,阁主所言极是,还望徐道友解惑一番。”
木知天眉头一挑,笑意满满,幽幽默道:“夸下海口,瞧你如何替自身解围。”
徐秋抿嘴挥袖,往阁内回了一句:“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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