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罢,公羊玉果然意难平,又出第三剑,第三剑毫无保留,返璞上游的修为尽数而出,重塑天门一剑,方才是山水倒置,这会儿,又是一番观景变化,九转玉石剑停留半空,有如一柄玉石伞,将这青木三山六水尽数遮住。公羊玉瞧这毫无征兆的春雨委实有些糟心,故而天门也是不塑,直接塑了一柄伞来。 坐以待毙,徐秋会么? 先前两剑不过不过是瞧一瞧这迎春剑道的本事,这会儿,徐秋急将青石剑鞘给重新提在身前,凭这单薄的身子,往这一柄剑伞而去。就好比,万敌当前,俱是人高马大,一位少年单枪匹马,枪上红缨伴风动,飞沙走石往这万敌之中冲去。 当属一个勇字。 徐秋猛呼:“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乘风下游修为尽出,龙象辅佐,搬山力开万匹,分崩离析剑兼一夜春剑顺从迎春剑道,这位青衫少年也是上了天去。 一柄剑伞,将这洋洒而下的春雨全然遮挡,闲暇之余仍能千剑而下。 剑雨。 一腔孤勇的少年哪里顾忌这些,恨不得凭这手中剑鞘将这剑伞给捅破。 身中一剑。 十剑。 百剑。 约莫三息。 体无完肤。 根根白骨如削葱根。 留给公羊玉的出了一柄不依不饶的剑还有少年一副不依不饶的尊容,着实叫公羊玉一惊。 毕竟修为惨淡,一记重剑,自上而下将这徐秋贯穿,跌落,钉在了西山断悬崖断壁上。 公羊玉大肆猛呼:“小辈,来生为人处世三思而后行。” 唏嘘,满座三宗修士俱是呆滞,纷纷是往这西山断壁上狼狈的少年瞧去,沉寂,这会儿,与青水宗死对头的余下的两宗小辈修士却是如何也是欢呼不起,不知为何,这位挺身而出的少年当真落了这不境地的时候却提不起半分的兴致,甚至有些伤感。 落花,似梦。 是啊,于天池而言,无时不刻不有修士身消道陨,或是与人交恶,或是仇家寻仇,或是招惹了什么人,总之身死大抵相同,无非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可是在乎如何身死,那一位青衫少年,为了宗门挺身而出,为了青水宗上下道友修士,各位年纪相仿,试问有哪一位能如此,能置身于度外? 可怜青木、可悲青衫,此间能说个“不自量力”的小辈都无,打杀时唯唯诺诺,做个看客又不敢出声,平平无奇的咸鱼,既是翻不了身,也是不能作那最咸的一条。 可悲可叹。 此间,青水宗才是大悲,尤其那几位姑娘。于清水一个错愕,于清霜身子一愣,此生恐怕再看看西山。初入青水宗的小业哽咽,顾辞舟么,盈盈银珠凝而不落。对了,还有西山那位不识几个大字的杨天,苦的梨花带雨。 至于那几位前辈却是冷静的很,不动声色,往这西山断壁上的徐秋注视良久。 眨眼,雪南山和睦一笑。 随之,西山传来一句,“娘的,哭个甚,老子又不曾死,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犹记,当初回稷山结识了一位名为桃氏的老妇人,为这徐秋眉心打下了一瓣桃花,说是生死攸关之时能有大用,此间徐秋只觉眉心有这温热之感,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若隐若现的桃花已是消散。其实,这位少年有这青石圣体在身,更有落仙不定诀,不过紧要关头还是这桃花起了奇效,否则哪怕不会身死,恐怕也要修养个七八年。 短短一息的桃花一瓣,却叫眼尖的贯丘元洲给瞧见,立马身子前倾,嘀咕:“桃花庵印记,难道这位小友不光与这楼三千有干系还与这桃花庵有什么关系么?” 公羊玉一柄剑伞,依旧盘在半空,高高在上,瞧见这徐秋竟是不死,老妪认为定是这楼三千传了甚护身的法宝,才是捡了一条命,故而,再起一剑。只是再出手的时候,这一剑已是不听使唤,打这剑伞之下又是风雨飘摇,洋洋洒洒如牛毛的春雨,再是一幽绿剑鞘冲天而起,起初剑伞是一丝一毫的“皲裂”,再有片刻,豕分蛇断,顶了个稀巴烂,飘落一地。 徐秋方才生死攸关之时,身中重剑,可这青石剑鞘无碍,依旧往上而去,就好比,但单枪匹马的少年不敌万马贼人,丢掷出了一记穿云枪,直将贼首给斩落下马,先前为勇,这是孤勇。 白云深处那两位姑娘以及一言不发的苦逢春脸色精彩极了,还是一旁的那位骑驴的老者点破了话,显然这位骑驴的老人家也是错愕的很,听其试探询问:“这位小友施展的剑法?” 苦逢春一口吐出了嚼了许久的槟榔,有些多哆哆嗦嗦,“迎春剑道。” 骑驴老神仙下驴,“迎春剑道,当真?” 苦逢春长出一口气,“老夫年少学剑时,曾在梦中瞧见过这等剑道,一剑出,春意盎然,生死难成定数,形随剑动,剑随心动,心随天地动。犹记梦中那位用剑的前辈有言,逢春此生若与此剑,不论何人,为师也。” 牵着驴儿的老神仙笑道:“千岁年纪的逢春老儿这是认了一位小辈为师了么?” 苦逢春没有回话,扫视那位少年手中那柄青石剑鞘注视良久,才回道:“白鹤老儿,许多年前你穷困潦倒时,在下曾与你有恩,记得否?” 骑驴老神仙名为白鹤,一听苦逢春这话,也是不敢怠慢,拱手作揖:“没齿难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