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秋水绵长悠 第一百零九章 满城风雨-《我是解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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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信然听后轻笑许久,一指虞山吴的眉头,侧过身子,“凭借雪南山的城府与谋算,你么,不知不怪。”

    “青水宗风波庄远近闻名,闻名可不是这区区三层的风光,而是四五层的风光。为父当年也不过是登上了四层而已,那才是山水一色,入目是九叠泉,九天落水,长天落霞孤鹜,与之相比,眼下这完全是蛮夷之地呐。至于第五层么,从未登过,能瞧见什么风光也无人知晓。”

    “吾儿,如此瞧来,还认为青木宗公羊老妪难缠么?”

    虞山吴瞠目结舌,当即将手中信件奉上,作揖:“爹,昨夜楼三千传话,青水宗的小辈徐秋犯了忌讳,勾结楼三千招惹了本宗与青木宗。青木宗早有心思要将这青木宗给收入囊下,不知爹爹如何看待。”

    虞信然不瞧信件,挪了挪身子,轻笑:“方才所言并不全面。知父莫若子,你我父子一场,何时喜瞧这风景了?青水宗最仙一处乃是风波庄,雪南山与我差了一辈,如今却也是归真修为,依靠的甚?当真是这天赋异禀?为父不认为,定是风波庄的玄妙。”

    “爹爹的意思?”虞山吴试探问道。

    虞信然轻咳,坐正了身子,“哪怕青木宗不做这青水宗的文章,青山宗也是不能坐视不理,也不知晓是这鸿蒙紫气浓郁了还是为父顿悟了,近来为父修为已稳固归真中游,对付雪南山不在话下,此事耽误不得,倘若雪南山再入一段,为父也是回天乏力,毕竟为父能存活至今,你我心知肚明。至于青木宗在为父眼中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算不得甚,既然公羊老妪坐立难安,且顺了青木宗的意。不过届时关于青水宗的处置,山吴呐,眼下你应当知晓何物珍贵了,满池的鱼儿让了青木宗又何妨,青山直取一处,风波庄。”

    虞山吴狡黠一笑:“待收拾了青水宗,青木宗也逍遥不了几时。”

    虞信然应声:“善。”

    难怪虞山吴与这虞信然是一对父子,虽然这模样大相庭径,不过这性子却是如出一辙,看似满装糟糠的肚皮,其实里头尽是野心。虞山吴若有所思,瞧了爹爹虞信然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从青山最高峰下山后,虞山吴寻思的全是方才小道士说的一字一句,这是在权衡,权衡利弊,权衡青山宗百年的气运与这青水宗中的风波庄哪个更划算。按照虞山吴的念头,在听虞信然关于青水宗这一番话之前是犹豫的,不过青水宗雪南山那厮又不是个等闲之辈,若不尽快将这青水宗给拿下,恐怕日后夜长梦多。

    小道士的话历历在目,虞山吴的步子也是极沉重。

    这位大肚皮却城府极深的虞山吴落山的时候,刻意回首瞧了一眼茅草屋一旁的虞信然,只见鸿蒙紫气之中的虞信然依旧潜修,而此刻的虞信然却是不知自身一番托大的话,自家的儿子已有了决断。

    虞山吴回了宿居之处,提笔书了一封,并未多言,寥寥数字:“青水宗,举宗讨之。”写罢,虞山吴停了笔,手作纸鸢状,将这一封给送去青木宗,随后门紧闭,高堂上独自饮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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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马不停蹄从千里外的这座山头往另一座山头疾去,途中只是鞠水一口,瞧了瞧水凼里清秀的脸颊,徐秋沉思了许久,隐隐天池好似一个纠缠不清的网,千丝万缕,而徐秋俨然成了这网外之人,可偏偏这往外之人过活的比这网内之人还要拘谨。倘若徐秋不是念及这青水宗上下的修士,以及那几位姑娘,快活就是,谁人能逮见?

    从水凼旁起身,沙哑自言自语:“何愁?王鹭在我手,王鸠骨灰在我手,何况就连这青山宗的鸿蒙紫气之中也是有天地三清术在其中,哪怕输了,也不会太惨!酣畅淋漓一场,区区一介文弱书生也要将这天池三宗给搅个天翻地覆!”

    青木宗,秀气的很,三山并列,宗门勾连地势而建,易守难攻。说来也是个笑话,就是这易守难攻的青木宗却是叫一外姓的妇人给更改了门庭。

    山门前一位文弱书生打扮的少年过路,一手摇扇,一手持竹卷,正摇头晃脑念书。好似少年遇见了甚不解之句,干脆道儿也不行了,随地盘膝,猛呼:“古有读书人不求甚解,这终究是错的。”

    忽如其来的一句叫这两位看门小儿一惊,其中一人睡眼惺忪瞧了一眼这书生,提剑上前:“穷酸书生不好生在家读书,来此作甚?”

    其实,按照徐秋的本事,眼下弹指一梦是个极容易的事儿,可毕竟是来这青木宗做客,稍后还是要全身而退,事后若是有人追究起来岂不是要露馅。何况离人简那老贼心思缜密,稍有不对劲就起疑心,铤而走险的事儿不到绝人之地谁也不愿去为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且是在这风口浪尖上。

    “昨夜屋子被贼人一把火给烧没了,穷酸书生眼下也没个居处,袖里也无钱财,只好游荡山水。”

    “游山荡水,好个游山荡水!你可知此地是何处,修士门第,扰了清静可是要杀头的!”提剑那小儿作势一剑扬出。

    书生摇头道:“早有听闻这山头上是一座神仙府,做大学门的门派。阁下定是与我说笑在。犹记当年传闻,有那么一位骑驴的老神仙途经此地,收下了一位学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那是自然,洞天福地,出大人才哩。”持剑那厮听这书生说话还算客气,故而打趣起来。

    “放你娘的屁,在下乃是天池做学问的第一人,你好生叫你家那位出来与我比试比试!”

    小儿一愣,好生瞧了几眼这斯斯文文的书生:“唷!好大口气,嫌阳寿长了不是?”

    说罢,小儿提剑就要上前杀之,书生却是侧过身子,念念有声:“阁下名为王大麻,家住东南三百里处,家中一母猪身有六斑,去年下山叫你一剑给挑了命脉,吃了三天三夜,殊不知,你娘打小无乳,你是吃这猪乳长大!”

    说罢,徐秋斜视持剑小儿,狡黠一笑,“怎么,可有半句虚言?”

    这位守山的少年才是惊恐,脸色精彩极了,提在手中一剑是无论如何也是挥不出,一对招子瞪大似铜铃,“你、你,你是什么来路?”

    徐秋一指青木山,呢喃:“去,在下瞧这青木宗大难临头,速速将你宗那位学问斐然的公羊穿水给叫出,他若是胜了,在下可为青木献言一番,若是败了,青木宗不过尔尔。”

    书生抱起后脑勺,优哉游哉,瞧着小儿不过三息,已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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