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何事最可悲? 楼三千抢先道:“天池之中下三流的修士不少,老夫也遇见了不少,若问于修士而言,何事最可悲,那定是到手的造化被夺走。” “若问何事最恼怒?” 楼三千若有所思,“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秋又问:“何事才似竹篮打水一场空?” 楼三千笑嘻嘻:“自然是梦,梦里甚都有,唯独是虚的。故而那些春梦了无痕,都是一种慰藉。若是天天能睡婆娘的人,何来的春梦了无痕?” 徐秋一打响指:“阁下说的莫非是天地三清术?” 楼三千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又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个缘故,好似自身就是一头牛,牵牛绳在徐秋的手中,方要瞧见面貌的时候,急忙扑上去,发现是虚妄。 “小子,你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徐秋笑看楼三千:“急甚?” 楼三千回了一句:“人小鬼大,古灵精怪。” “鳖三,徐某人问你,先前回稷山对敌那六位小儿的时候,楼三千说旁的修士一段修为仅需三方清辉,而我则需九方清辉,这是真是假?”徐秋担心鳖三胡扯,当即取出了油锅在手,鳖三一瞧这架势,忙道:“楼三千所言极是,青石圣体向来如此。” 徐秋嘀咕一声:“难怪,自打风波庄后丹田就好似汪洋一片,始终不盈满。” 鳖三瞥了一眼徐秋的油锅,又道:“不过,修行一途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由不得你,人和已是青石圣体,就看这地利了。” 徐秋试探一问:“怎么个地利法?” “五百年的段三郎方秽土之时不过七八段修为,如今你再瞧他乘风境内,难寻敌手。” 徐秋吃了一口茶水:“造化?” 鳖三:“造化。” “可这天池如此多的修士,从何而来这么些造化?路漫漫其修远兮。”徐秋叹息。 鳖三故意一瞧楼三千,浅浅笑道:“你慌甚?有你师傅在此,世人争夺他们的造化,你师傅的造化可就是一铲子的事。” 楼三千忙道:“胡扯,老夫已是许久不曾动过土了。” 徐秋摇头,“可惜了,一生的本事被埋没了。” 徐秋的话始终是个圈套,当然除了他自身旁人解不开。 正说间,门外骤然风起。 一瞧,正是风尘仆仆的段三郎,方是入门他就笑道:“你猜我瞧见谁了?” 徐秋:“谁?” 段三郎嬉笑:“隔壁村的一位寡妇正偷人哩!” 徐秋汗颜,高估了段三郎的品性,于是问道:“送到了?” 段三郎这才得意一笑,“这有何难?如你所说不二,青山宗与青木宗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厮,老夫徒手宰杀了八十名,解气。” 徐秋啧舌:“八十位,方才正说你会宰杀三百位哩。敢情才是八十位呐。” 段三郎立马出门去:“再去宰割三百位。” 好个意气段三郎! 徐秋轻轻唤了段三郎,低声道:“急甚,容我一刻,前去安排一番。” 说罢,徐秋出了屋门,往灯火通明的南面厢房走去。 顾辞舟依旧是方才的坐姿,倚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月,小业守在一旁。徐秋缓缓行至窗台,顾辞舟轻出言:“徐秋道友,莫关窗,透透气,瞧瞧月。” “哐当!” 窗户大开,徐秋侧身浅笑:“后半夜的月在另一侧,怕你瞧不见,开大些。” 徐秋瞧见了一碗空空如也的莲子羹,轻笑,“莲子羹味如何?” 顾辞舟轻声应:“甘甜。” “还要再来一碗么?晚来风寒唷。” 顾辞舟冷清:“不必劳烦了,稍后就睡了。” 徐秋轻步上前,一挂顾辞舟鼻头,“扯谎,一碗莲子羹而已,这有何难?” 说罢,徐秋遥手一指空碗,“喏,你瞧,莲子羹。” 顾辞舟却是难有半分的笑意:“多谢徐秋道友。”徐秋绞痛,给小业使了个眼色,小业会意,端了上去。 一夜苍白,顾辞舟的脸色极其苍白,见她轻轻吃下了一碗莲子羹后,徐秋轻轻扣上门,与之同是而出的是小业,徐秋又端出了一碗莲子羹,声道:“劳累了。” 小业不做声。 徐秋问小业:“灵璧镇中可有其他的去处?” 小业端起了碗,不解徐秋意,可仍旧是回道:“树倒猢狲散,起初交好的几位都早闭门了。” “如此就好,明日凉府会来不少人,估摸着辞舟不适应。对了,那日画舸如何?” 小业轻问:“这是?” 徐秋瞧小业一碗已吃了七七八八,云袖之中指间“啪嗒”一声!小业轻轻睡下,屋内顾辞舟如是。 说罢,徐秋唤出青石剑鞘,叫上了楼三千,叮嘱:“一路瞧瞧,可有耳目。” 画舸中,小业与顾辞舟酣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