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扭曲的人生与故去的人-《春怀缱绻》
第(2/3)页
三皇子是现任的皇后嫡出,可安亲王在宗府哪儿才是真正的嫡长,这样的账是谁都会算的,独独是阿容还不太了解各种关系与利益的牵扯而已。不过有时候,明白不意味着得到,不明白也不意味着错失,人生际遇多是如此。
这夜里无云有月,正是夏日里最凉爽舒适的时候,道是凉风有幸,秋月无边,夏月也同样是这般情境。
“碧微,娘不能同意你这么做,三皇子温良淳厚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不管搁哪时候都是大姑娘了,你总该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懂吗?你要知道,大皇子将来是可能君临天下,但是大皇子除了带兵打仗能成,朝堂上声威不错之外,绝无可取之处。”钟夫人对钟碧微明显表现出不赞同来,同时也心疼着女儿。
从前钟夫人虽是嫡妻正室,却从不受钟老爷待见,一是钟夫人没有儿子,二是钟夫人娘家没落了。谢长青和钟碧微的事情发生时,也就是钟夫人娘家倒下的时候,钟碧微的转变就是从哪时候开始的。
但是钟夫人宁愿钟碧微不改变,那时若嫁了谢长青,未必不是一段良缘佳话,何至于好好的姑娘家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娘,如果我嫁了,凭你的脾性在家里还不是要看他们的眼色。娘,我现在要么嫁得高高在上,要么将来把你接来同住。但是您又不肯从家里出来,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钟碧微说完摇了摇头,心里免不得是一声长叹,她心说:我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了幸福美满的资格,那就继续不圆满吧,至少可以护母亲一世安宁。
我若高高在上时,谁敢欺我庇佑之人,我若高高在上时,谁可辱我庇佑之人……她的人生早已经扭曲了,怎么拧也拧不开了,就此沉沦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第二天钟夫人就回了,原本陪同钟碧微的丫头和侍从都受了伤,钟家又另派了人来侍候。
早上阿容对自己经管的病患和伤者进行例行的查看,而安亲王和钟碧微都是她经管的。拎着药箱进了院里,安亲王正把一柄光华如水得剑舞得密不透风,那刹那间如同水瀑光幕一般的剑光让阿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好在安亲王早早发现了阿容,就此把剑招收住了,也许是因为惊着了阿容,又或许是用剑的人原本就有这样的礼仪,安亲王负剑向阿容微微点头躬身施了一礼。
“您不该这时候就动剑招,伤口才刚长好,要是牵扯动了,那可不好办。虽说您经得疼,可我怕再给您动一次刀,要是末了您在战场没流血牺牲成,结果在诊室里英勇了,那我可得被您的下属们生吞活剥了。”阿容也不避讳,把药往石桌上一放,让安亲王除了外袍好方便她看伤口。
从伤口来说,现在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只是安亲王刚才一阵舞剑下来,伤口不免沾了些汗。阿容就皱眉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说道:“你这样伤口可容易病变,别为了这一时的快意,让以后都不快意。”
看着阿容低头处理伤口的样子,再听着这句话,安亲王从阿容的仪态和话语里都感觉到了一阵从骨子里而来的熟悉感。就像是这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在自己身边,现在这情形不过是离开会儿又重新回来了而已。
“声声,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安亲王说这话时仰面看了眼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阳光干净清澈得像某个人的笑脸。
“故人?是指已经故去的人,还是指故有交情的人?”阿容对这个词儿向来没什么概念,所以她一般称旧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