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魏渊的脸色看不出喜怒,随后很快做出了决断。 “朱成铸知法犯法,不再是本衙之人。” 朱阳脸色剧变,生生压抑怒火,死死盯着魏渊,他知道一定还有下一句,魏渊必须处置许七安。 就算最昏聩的上官,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包庇许七安,更何况魏渊一向公正。 果然,魏公继续道,“许七安以下犯上,罪大恶极,押入监牢,七日后腰斩示众。” 魏渊的语气毫无波澜,朱阳也闭上了嘴巴,杨砚和南宫欠柔欲言又止,这些金锣都不敢说话,都知道魏渊的脾性。 这个时候,许七安却发现李玉春有了动作,他就像自己在杀了朱成铸之后一样,将胸前铜锣和腰刀摘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哐啷!”铜锣和腰牌砸落地面,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一向低调寡言的李玉春,平日里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偏执而古板。这时候却爆发了,他无视魏渊的威严,无视金锣们的怒视。 “头儿……”许七安怔怔说道。 他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死,魏渊和李长安还有后手,但是李玉春却不知道。 作为李玉春上官的杨砚,立刻怒斥道,“李玉春,当着魏公的面犯浑吗。” 朱阳也是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许七安如此放肆,原来你这个主管银锣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当着魏公的面撂挑子吗!” 李玉春盯着朱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江湖草莽尚且除暴安良,惩恶扬善。堂堂打更人,斩杀罪大恶极之人,却要被论罪腰斩。” 他知道魏渊必须这么做,如果偏袒许七安,谁还会服他这个掌舵人,但是李玉春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的打更人衙门,没有是非,没有公义。整日和你们朱家父子这样的蛀虫废物在一起,我臊得慌。” “你!你以下犯上!放肆!”朱阳手按刀柄,怒火攻心。 “魏公!”李玉春的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坚定的看向魏渊。 “卑职李玉春,十六年前加入打更人衙门,一直恪守本分,尽职尽责。以肃清贪官污吏为己任,以报效家国为目标。”“十六年来,卑职不曾渎职违法,不曾收受贿赂,不曾欺压良善,原以为一腔热血能换来天朗气清。” “但是,这些年来,我目睹如朱家父子这般所谓同僚,欺压百姓,讹诈商贾,每每抄家必贪墨银两,奸淫犯官女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公,心无法如何执法,己不正何以正人,今日卑职向您请辞,亦可斩我!” 李玉春的话掷地有声,浩气阁内顿时鸦雀无声,李玉春这是在当众打魏渊的脸,当众揭开了打更人的遮羞布。 许七安感觉热血上涌,被这位平日古板沉默的强迫症上司彻底征服了,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这么正直的人。 朱阳冷冷说道,“李玉春,你这是在说魏公藏污纳垢,整个打更人衙门就你一个好人是吧!” “魏公,李玉春胡言乱语,肆意诽谤,应该论罪处斩……” 魏渊还没说话,杨砚立刻顶上,“朱阳,要不要查查你们朱家父子,是不是真如李玉春所说!” 杨砚知道魏渊现在很为难,打更人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让魏渊处置李玉春,他也不忍心。 果然,朱阳一听杨砚的话,又看了看魏渊渐渐发沉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言。 如果魏渊真搞个稽查队,借着这次事件整肃风纪,恐怕真的会拿他开刀。 李玉春对着魏渊和杨砚作揖,然后拍了拍许七安的肩膀,“你做没错,如果是我,也会如此。” 许七安不知道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许七安开始怀疑,李长安常常安排李玉春办事,并不是因为他家离得近。 而是春哥这人真能处,有事儿他真上啊! 许七安有些激动,最后憋出来一句诗,“头儿,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之后,李玉春洒然而笑,扬长而去。 许七安被几个铜锣押住,他看向魏渊道,“魏公……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可是真心话。” 魏渊也看了一眼远去的李玉春,“当然是。” 随后,许七安再也没说话,被铜锣们押了下去。 众人散去之后,魏渊身边只留下杨砚和南宫倩柔。 “义父,总不能真杀了许七安吧?” 魏渊感慨道,“我们杀的了吗,如果李长安出手,我都不一定拦得住。” 第(2/3)页